起源
粤语源自北方中原(即河南一带)雅语,粤语的形成过程,就是以雅言整合广信一带语言的过程,粤语保存了雅言的基本特点和百越语言的某些因素。汉代至唐宋,中原汉人源源不断地迁徙岭南,促进了粤语的发展和定型。元明清以来,粤语的变化较小。不过语言学家李新魁先生认为“粤语最早的源头,应该是楚人南迁、楚语南来所导致的结果”(李新魁《广东的方言》),今天粤语的语音面貌表现出了与隋唐汉语共同语十分接近的现象。在先秦古籍中,越即粤,古代粤、越通用,对于长江中下游以南沿海地区的部族,常统称为“越”,文献上称之为百越、百粤、诸越,包括“吴越”(苏南、浙北一带)、“闽越”(福建一带)、“扬越”(江西湖南一带)、“南越”(广东一带)、“西瓯”(广西西部一带)、“骆越”(越南北部和广西南部一带)等,《吕氏春秋》中称“百越”。广东,《史记》中称“南越”,《汉书》称“南粤”。隋唐以后“越”、“粤”两个字的含义开始有所区别,前者多用于江浙吴语地区,后者多用于岭南两广,并长期作为岭南地区的统称。粤语,两广民间俗称“白话”,海内外称为“广东话”、“广府话”等,在美洲华埠则被称为“唐话”。而“广府话”、“省城话”这两个名称则专门指旧广州府地区;广府话狭义(原本)指广州府话,广义指粤语(文化泛指)。
雅言最初是周朝的官方用语,汉武帝时期,在贺江、漓江与西江交汇处设置广信县,中原汉族移民带来的雅言以广信为中心逐步普及开来,日常交际用中同时从当地百越语言中吸收某些因素,形成具有自己特色的粤语。但在这一时期,中原战乱频繁,语言面貌变化更大,通行千年的雅言不复存在。而在“大一统”观念主宰下,历代皇朝都以河洛汉语为“正音”,保存着雅言音系基本面貌而偏离了河洛汉语发展轨迹的粤语遂成为方言。封开是最早的粤语中心,粤语从这里沿江传播到肇庆和广州,形成以西关音为正宗的广州话。隋唐时期,粤语进一步扩展到整个西江流域及珠江三角洲,形成以广州为中心的分布格局。粤语在广信一带形成之后,便凭借西江水系而向东、西、南传播 [4] 。粤语是广府民系的母语,广府文化的重要载体。粤语英文作“Cantonese”、日文写成“広东语”,一般称为“广东话”。
粤语保留了大量的上古词汇和语法。如粤语中“利市”(利是)一词早在《易经》中便有记载,带有本少利多的意思。根据《易杂注》所载:“营商利市,营达利事”,生意人派的叫利市,取其有利于做任何事情的意思。 [7] 粤语不仅保留了大量的上古词汇和语法,还保留了古汉语的语音和声调,尤其是入声。而现在通行的普通话是没有入声的,所谓“入派三声”,入声都派到平、上、去三声里去了。由于没有入声,所以用普通话来读中国古典诗词就分不清平仄,读不出韵脚,缺乏韵味。普通话地区的人写旧体诗词也很麻烦。而讲粤语的人就有这个优势,其入声是与生俱来的,因此用粤语来读中国古诗词就特别有韵味。
粤语有九声六调,粤语声调亦大异于北,盖以六调,曰一清平,二清上,三清去,四浊平,五浊上,六浊去。复以促音清平为高入,促音清去为中入,促音浊去为低入。合为九声。现代粤语的语法,如“水大”、“菜干”、“人客”、“鸡公”、“鱼生”等,将形容词放在名词之后作修饰成分的语法结构普遍存在。
历史
先秦
广东先民很早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息繁衍。距今约12.9万年以前,岭南出现了早期古人(马坝人)。古国时代,广东北部、西北部和西部,大致是苍梧古国统治地域,而广东的东部和东北部则是闽越族系和扬越族系所建古国。广东地区,从古国时期开始,就是多种文化汇合并存的地方。商与西周时代,广东先民与中原商、周王朝有了经济文化往来。春秋战国时代,岭南与吴、越、楚国关系密切,交往频繁。约在战国前后时期,在广西地区出现了西瓯、骆越两大方国,而广东地区人口稀少,政治实体较为松散。古越语的特点是:发音轻利急速,名词类的音缀有复辅音和连音成分;词序倒置,形容词或副词置于名词或动词之后。
秦汉
公元前222年,秦王嬴政统一六国后,派屠睢率领50万秦军分五路,平均一路10万,一路攻取东瓯和闽越(浙江、福建),两路攻南越(广东),其余两路攻西瓯(广西)。第一阶段就很快打下广东地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力。而在广西则打了六年之久,并且是以“伏尸流血数十万”的代价才能统一广西及越南地区。公元前214年,秦军基本上占领岭南。随即,秦始皇将所夺取的岭南地区,设“桂林、象、南海”3个郡。
秦始皇凿通灵渠,征服岭南以后,战后剩余的士兵大多数留在岭南。为了巩固对岭南的统治,朝廷从中原迁来的50万人,除了遭到贬职的官员之外,大多是“贾人”,也就是“商人”的意思,是朝廷重农抑商政策的打击对象;既惩治“商人”,又渗透了岭南,朝廷认为一举两得。因此,岭南北方移民的经商血统确实是有根有据的。据记载,秦代的移民大致有5批,为了稳定军心,解决战后驻留士兵的配偶问题,南海郡向朝廷申请加派3万单身女性来岭南,其理由十分含蓄:“为来自北方士兵补衣服”。秦朝最终批准这个申请,但是在数额上打了折扣,1万5千名中原寡妇和未婚女子浩浩荡荡加入支援边疆的行列。
自秦朝平定岭南2200多年来,本地历史上至少发生过6次较大的移民潮。当时广东地区人口稀少,中原移民大规模迁入,推动了广东的开发,到公元2年,广东人口有37.52万人。秦汉时期,广州已成为我国南方的重要城市和外贸口岸,但广东经济和人口分布的重心仍在粤北和西江流域。人口分布的这种特征与中原移民南迁广东两条路线有关:一是由湘桂走廊下西江,在高要、罗定等地定居,有的更南达雷州半岛;二是经摺岭的隘口顺连江而下到达连县、阳山等粤北一带,形成汉代广东的人口分布以粤北山地人口最多,西江流域次之。而珠三角地区、潮汕平原一直到唐代都是人烟稀少、还没有被开发的地区,直到宋代,由于移民的大规模迁入才迅速发展起来。
西瓯、骆越、南越等部落演化为今天的壮族、侗族、黎族、布依族、傣族、毛南族、仫佬族、水族等少数民族。秦灭亡后,南海郡尉赵佗兼并桂林郡和象郡称王,建立了短暂的南越国。汉武帝时期(公元前113年),汉朝派军灭亡南越国。粤语的形成过程,就是雅言整合广信一带语言的过程,粤语完整保存了雅言的基本特点和百越语言的某些因素。粤语自秦朝起至今,约有2200多年的历史。
魏晋南北朝
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原地区再次处于长年内战,“永嘉之乱”是引起河南一带的士民(古称中原人)南迁入广东第一次高潮 ,大量中原士民迁至岭南,北方中原语言不断对本地语言冲击,来自河南一带“衣冠望族”的士民,逐渐左右了岭南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方向,促进了粤语的发展。
唐宋
唐朝鼎盛时期,岭南地区人口进一步增加。北宋灭亡和南宋末年,两度形成士族豪门、平民百姓和抗元将士南逃,两宋时期的移民潮从规模上远远超出了两晋 [12] 。这一阶段粤语仍受中原语言影响,成为一种既对应中古汉语发音又有部分独立词汇的语言。宋代的粤方言,大概已与现代的粤方言相差无几,它所用的语音和词汇,可能已经奠定了现代粤方言的基础。故唐宋时期可被视为粤语的定型时期。因此现代粤语仍能对应宋朝《广韵》的发音,但难以对应元朝或以后的古汉语发音。
元明清初
元朝,蒙古人迁都至位于燕云十六州内的大都(今北京地区),并以当地话作为官方语言。当时的中原语言与中古汉语和粤语的差别在此后不停变大:当时的中原语言急剧地向北京官话方向发展,北京官话的入声迅速消失(即是-p/-t/-k韵尾脱落,如“入日北”三字在中古汉语和现代粤语都带有不同入声韵尾),又出现了不属于“平上去入”传统四声的轻声声调;已经定型的粤语则未元朝影响而独立发展。
明朝末年,再次有中原移民迁徙岭南 [12] 。明朝至清朝中期,中原官话韵尾进一步消失(现代官话仅存-n/-ng韵尾,-m尾与-n尾合并)。又有连接i/u韵母的g/k/h声母被完全颚音化成j/q/x声母(如“吉其兮”三字在中古汉语和现代粤语均带有g/k/h声母,现代官话则被完全颚音化成j/q/x声母);18世纪到20世纪(即清初到民国初)出现一本叫《分韵撮要》的记录粤语的韵书。
清朝中末
清朝闭关自守,仅留下广州作为与其他国家进行贸易的口岸,很多外国人来到中国后掌握的汉语是粤语而非官话。不少京官为了与外国人经商议事也常常接触粤语,使得粤语首次逆向传播到中原。这一时期又有大量广东人迁移到美洲、澳洲和东南亚各地,粤语开始传播到世界各地。粤语则平稳而缓慢地变成现代粤语,最明显的不再分辨平翘舌(舌尖舌叶),西洋学者在清朝中后期见证粤语不再分辨z/c/s声母和j/q/x声母的过程(现时香港带有sh/ch的粤语音译英文名词可被视为活化石,因为当时sh/ch未有混到s/ts之中,例如沙田的沙-sha),是不再分辨z/c/s声母和j/q/x声母,又按粤语韵母长短把阴入声派入上下两种阴入声(如“色锡”两个阴入声字分别带有短和长的韵母,前者被派入尖锐的上阴入声,后者被派入近似阳入声般低沉的下阴入声)。
近代
中华民国成立时,虽然有现代白话文取代旧式文言文正式书写的趋势,但粤语的实际使用没有多大限制。但建国后,国家规范官话普通话口音作为全国通用语,粤语受到普通话的影响越来越大,以致在中国大陆粤语分布区的许多年轻一代不懂得一些专门名词的粤语读法。这种情况使得不少以粤语为母语的人士开始产生一种母语危机感。
分类
广州音是约定俗成的粤语标准音,大多粤语字典以广州音为准。广州以粤剧、粤曲等传统艺术长期保持广州话的标准地位。1970年代末以后,香港粤语流行曲、粤语电视剧及粤语电影强势影响广东地区,继而辐射中国内地。其实广州口音跟香港口音、澳门口音并无明显分别,只是在语感上有少许差异,是两地在不同社会体制下沿用不同的习惯语汇,用词有所不同,以及两地教学改革所致。针对香港年轻人懒音增多现象,香港一些大学教授发起了粤语正音运动。
广府片
粤语(Standard Cantonese),也称粤海片粤语,为通常指的广府话。广府片在粤中、粤北地区,主要分布在广州、佛山、东莞、中山、深圳、云浮等市以及肇庆、珠海、清远、韶关四市的一部分,香港、澳门也在此语言区域内,“广府”一词之所以成为广府人的俗称,是由广州在广东的中心地位所决定的。广州从古至今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所处的这种中心地位,决定了广府人在其孕育的整个过程中,都以广州为中心,故“广府”成为讲粤语的汉族族群的名称。 [14] 粤语的官方标准音——广州话即属于粤海片。粤海片内部差异不大,彼此一般能较流畅通话。香港粤语和广州话之间差异极小,只有部分用词习惯不同,这跟两地所处语言环境和社会制度有关。
广州方言
中国南方地区的重要方言之一。广州方言属粤方言广府片,是粤语的代表方言,通行于以广州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粤中,粤西及粤北部分地区,以及广西东南部。狭义广州方言指广州话,专指广州市区通行的粤语。广府话本身亦不断变化发展。1949年前的广州话用词比较古雅,受北方方言影响较少。
广州方言主条目:东山口音、西关口音、西村口音和番禺口音广州方言即狭义“广州话”,因地处珠江流域中心城市,为广州、香港等市数千万本地居民母语,长期引导传统的粤语戏曲文化和粤语流行文化,影响力大,被各粤语方言区人们接纳为约定俗成的标准音。广州话本身亦在不断缓慢变化。广州音收音范围较广,连佛山、中山、香港的部分口音也一并收录。
广州话特点:广州方言一方面继承、保留了古汉语的特点,另一方面也吸收了一些南方非汉语成分,与普通话和其他方言有较大差异,具有自己特有的语音特点。
(1)无浊塞声母,保留古微母M-的读法,古精、知、照合流,古晓、溪母合口多读F-,如“欢[fun⁵⁵]”“款[fun³⁵]”,古-m、-n、-p、-t、-k韵尾保留完整,有长短元音[a],[ɐ]构成的一组韵母
(2)声调多达9个:平上去入各分阴阳,阴调(来自古清音声母)和阳调(来自古浊音)相配整齐,入声3个,包括阴入(上阴入)、中入(下阴入)、阳入,长元音配中入,短元音配阴入,如“八[pat³]”,“笔[pɐt⁵]”
(3)连读变调不明显,但有丰富的语义变调,如“毛”:毛[mou²¹]发→发毛[mou⁵⁵](发霉),“片”[pʰin³³]→[pʰin³⁵](拍片)
(4)单音节古词较多,如“颈(脖子)”、“望(远望、盼望)”;有些词可能来自古楚语(如“睇【看】”)、古壮侗语(如“谂【想】”);一些复音词的词序与通用书面不同,如“齐整(整齐)”;有较多外来词,如“波(球)”、“肽(领带)”;有一批特有词,如“嘢”(东西)、“餸”(下饭的菜)、“攞”(拿)、“靓”(漂亮)
(5)语法方面量词可单独与名词构成量名短语,如“条裙几靓”;有些状语可后置,如“行先(先走)”;比较句“我大过你(我比你大)”与双宾句“畀支笔佢(给他一支笔)”的词序跟通用书面不同,一些体貌(如回复体、始续体)也很特别
港澳粤语
粤语于香港与澳门的官方、媒体以及社会广泛使用,语音为广州音,部分专有名称的词汇则与广州有一定差别,但不影响双方沟通,在生活上也不易察觉。澳门粤语和香港粤语一样,外来语更多使用英文外来语,而葡文外来语并不多见。港澳于回归前仍有相当人数称之为广州话、广东话;回归后基本以粤语、广东话作为粤语的正式名称。
香港新界的本地粤语是莞宝片围头话。
1949年前的香港,粤语是香港市区的主要语言。而在新界郊区,有不分则带有粤客混杂的口音,当中以锦田话为代表,但这种口音今日只在上了年纪的香港人身上找到。
1949年后,香港粤语出现大量音简现象,当中以鼻音消失 (即n/l不分) 及w拗音的消失最为显着。部份年青人把“你”[nei]和“我”念成[lei]和[ɔ]。把「国」[kwɔk] 误读成「角」[kɔk],「过」[kwɔ] 读成「个」[kɔ] 。香港部分学者称之为「懒音」。
不过,1980年代之前的大众媒体依然尽力避免在电台电视节目上出现「懒音」,直到今天,部分香港文语言学家亦对其屡加抨击,并提出「正音」活动。
由于在1980年代到1990年代大量香港人移民到海外,海外的粤语亦受到香港粤语的影响,亦确立世界上出现标准粤语,取音与语法标准亦仍为广州话。在日常用语及新闻中亦出现诸如“劲爆”(形容事物厉害强大或形容情况鼎盛)、“碌卡”(刷卡)等港式用语。
南番顺方言
广州本身乃由番禺及南海的一部份组成,所以广州方言其实可以算是南番顺方言的一个特例。广州、番禺和南海的方言比较接近,但顺德有不少字的发音跟其它地方不同,例如:“凹”不读[lɐp]而读[nɐp];“吃饭”不叫“食饭”而叫“[ja:k]饭”。
香山方言
石岐话主要流行于广东中山市城区及以南地区,与广州话相近,但又不尽相同。对一些事物的名称或一般用语的叫法与广州话相比有其独特的一面。中山石岐人完全懂得听和讲广州话,但广州人或香港人不完全听得懂石岐话。如广州话“瞓觉”(睡觉之意),“瞓觉”一说石岐话也用,不过一般称作“寐觉”(寐此处音“眯”mī)。石岐话形容一个人懒惰有习语“吃寐屙坐”。广州话“头先”(刚刚之意),石岐话也用,不过多称作“近(音“紧思”gɐn si)、“啱先”。另外石岐话在口音方面与广州话也有些不同,例如合口字没有轻唇音;广州话以声母为f的晓母字或匣母字在石岐话以h为声母,如风扇,石岐话读hung-sin;克服,石岐话读作kaak-huk。
在1970年代末以后,因为香港电视而导致石岐话不断向广州话靠拢,许多旧有的发音与词汇用法都逐渐减少以至消亡。例如上述的合口字发音,后生开始将合口晓母字按广州话读为轻唇音,又如上述之“寐觉”使用频率越来越低,逐渐被“瞓觉”所取代。“下间”(厨房)、“银钱”(元的俗称,“两个银钱”即是两元)这些老式石岐话新一代中山人已经很少使用。
梧州方言
梧州粤语属广府片,与广州话很接近。主要分布在梧州市城区,旧苍梧县城(现梧州市龙圩区城区),贺州市八步区城区及附近,平南县大安、武林、丹竹3镇的镇上及附近。内部差异很小。平南县大安、丹竹、武林3镇以及老梧州话,区分[ts]-[tɕ],[ʦʰ]-[tɕʰ],[s]-[ɕ],新梧州话不区分。
以梧州话作代表,语音系统声母24个,韵母58个,声调8个。
声母部分:
①老派梧州话分两套齿音,古精组字读舌尖音[ts tsʰ s],古知、庄、章组字读舌面音[tɕ tɕʰ ɕ]。新派已合为一套
②古影母一、二等字读声门塞音[ʔ],疑母一、二等字读软齶鼻音[ŋ],两者不相混。
③老派梧州话有龈齶鼻音[ȵ],主要对应古日母以及疑母细音字,例:日[ȵɐt̚],人[ȵɐn]。新派[ȵ]有并入[j]的趋势,类似广州话
④古泥来母分明,不相混。
韵母部分:
①止摄元音韵母仍读[i],不裂化为[ei]。例:地[ti];你[ni]
②遇摄元音韵母仍读[y],不裂化为[ɵy]。例:居[ky]女[ny];
③模韵[u]与豪韵[ou]两者不混。度[tu]≠道[tou]
④部分止摄开口三等支、脂、之韵精组及生母字,老派梧州话读[y]。例:子、字、自[tsy];司、师、事[sy]。新派已读[i],趋同广州话
⑤老派梧州话部分咸摄开口一等字读[om][op̚]。例:甘、敢[kom];合、盒[hop]。新派已并入[ɐm][ɐp̚],趋同广州话
⑥梧州话无广州话的[ɵn][ɵt̚]两韵,这两韵在梧州话中主要读[ɐn][ɐt̚]。例:春[tɕʰɐn];出[tɕʰɐt̚]
声调部分:
①阴平碰上前后二字都为阴平时,前后会出现55、53两种调值,其余多为53调值
②阳平阳去相混不分
③大多数中古的全浊声母上声字仍读阳上声,不作去声。
莞宝片
莞宝方言分布在东莞,深圳(宝安)和香港新界一带,以东莞话和围头话为代表。莞宝片粤语和粤海方言之间通话有较大的困难(例如:在电影《我爱扭纹柴》里有不少围头话对白,不少在市区生活的香港人都听不明白这些对白)。
相比粤海粤语,莞宝粤语最主要特点是多后鼻音,如莞城话“篮”读[ŋaŋ],“列”读[lɪk],“给”读[kʰɔk];围头话“新”读“星”,“门”读“蒙”,“晚”读“猛”等,粤海片的部份h-变成f-(如“开”读“灰”,“寒”读“冯”,“渴”读“福”)。
东莞方言
东莞方言分布在广东省东莞市。东莞话以莞城话为代表。莞城话与广州话口音差别很大。未受过训练的广州人不经过适应比较难听懂莞城话。反之,很少接触广州话的莞城老人跟广州人沟通也存在一定的困难。
宝安方言
宝安方言分为围头话、南头话等几种。
其中,围头话因为其普遍分布于区内的围村里而得名。香港本地人口八成以上,如新界的锦田,元朗,深圳南山区绝大部分地区,南头部分地区,罗湖区大部分地区,福田区大部分地区,宝安区福永、松岗、沙井,龙岗区平湖等都使用围头话。还有深圳市区内有几十条自然村也是说围头话,例如水围、上沙、下沙、沙尾、沙嘴、石厦、梅林、皇岗、新洲、福田、岗厦、上步、赤尾,等等。这些围头话跟香港新界锦田的围头话完全一致。
南头话主要分布在南山区的南头地区,使用人口约5000人。
四邑片
四邑话在粤中,主要分布在江门和珠海的斗门区,当中以台山话为代表。江门及四邑城区流行广府片粤语。珠海有一半人讲四邑方言(特别是斗门一带),而其他地区则使用香山片粤语,但两者现时已慢慢融合,是四邑方言中最接近广州方言的一种,但四邑方言是粤语系统中跟广州方言差异最大的方言之一。以下简析四邑话与广州话差异较大的原因。由于西江流域和珠江三角洲腹地属于粤语的中心区,从这一带粤语的声韵调中,仍可发现某些类似四邑话的情况,例如:顺德龙江将舌尖送气塞音声母发为喉擦音,顺德大良、番禺市桥及新兴的舌根鼻音和舌根塞音韵母读为舌尖鼻音和舌尖塞音韵母,增城没有撮口呼,等等。斗门、新会、台山、开平、恩平等地的粤方言则反映了魏晋时期中原语言的语音特点。
一般四邑内部方言分为两大区:
四邑一片
精组字读”t,th,ɬ”,端母字为零声母,透母、定母平上声读”h“,帮组字擦音化。其方言包括有:台山台城以及北部,开平赤坎、三埠,新会牛湾、崖西、崖南,江门本地话,鹤山雅瑶,中山古镇。
四邑二片
精知庄章组不分均读塞擦音,端母读“t“,透母、定母平上声读”h“,此为四邑二片,其方言包括有:新会会城、双水、罗坑,恩平全境,台山西南部,珠海斗门大部分。
四邑话内部具有以下特点
- 古“端”母字在台开方言(台山,开平)发零声母。例如:“打”广州话读ta,四邑话读a;“大”广州话读tai,四邑话为ai。
- 古“透”母字和“定”母字发喉擦音声母h。例如:“他”广州话读tha,四邑话读ha;“桃”广州话读tʰou,四邑话读hau。
- 古“精”组声母字在台开方言均发舌尖音。其中“精、清、从、邪”母字发舌尖塞音,例如:精ten、清tʰen、全tʰun、邪tia。“心”母字发舌尖边擦音,例如:心ɬim、思ɬu。
- 古帮母,并母去声入声,在开平赤坎,鹤山雅瑶由塞音擦音化v-;另外,古滂母、并母平声和部分上升字,在鹤山雅瑶则全部读h-,而开平赤坎则有读h-和ph-。例如:班van,泡hau,旁hɔng,伴vɔn。
- 古“日”母字跟“疑”母字合流,均发舌根鼻音声母ng。例如:日ngit、义ngei。
- 舌根鼻音韵尾弱化,en没有相对应的舌根鼻音韵母。
- 广州话复元音韵母、鼻音尾韵母、塞音尾韵母中的a有长短的区别,四邑话没有这种区别。例如:佳和鸡都读为kai,蛮与闽都读为man,八与拔都读为pat。
- 没有撮口呼韵母。遇合三读为i或ui,山合三读为un或uat。例如:书si、鱼ngui、穿tshun、说suat。
- 阴平与阴去调值相同,都是中平调;阴上为高平调,阳上为降调。
罗广片
罗广粤语,分布在粤西北,罗广方言主要分布于肇庆、四会、罗定、广宁、怀集、封开、德庆、郁南、阳山、连州、连山等县市。以肇庆话为代表。
罗广方言片虽然所有语音、词汇都在跟广州方言片靠拢,但在语调上依然保留早期古语的特色。如阴平调的高降调与高平调有明显差别,阴入调须重读(调值与普通话第四声相近)。几乎无粤海方言片中所盛行的懒音,如所有非[i]元音开头的字,均冠以声母 [ng] ,珂 [ngɔ1] ,矮 [ngɐi2] ,亚 [nga3] ,爱 [ngɔi3] ,恶 [ngɔk3] ; [n] , [l] 音分明。
主要特点:
①影母字多保留零声母读法,如亚[a3],爱[ɔi3],乌[u1],意[i3],乙[yt8]。
②疑母洪音保留[ŋ]而细音多混为[j],如我[ŋɔ],勾[ŋau],疑[ji],月[jyt]。
③阴平调的高降调与高平调有明显差别,阴入调须重读(高降),如肇庆话。
④北部多数点无韵母[im][em][ip][ep],混入[in][en][it][et]。
⑤声母基本保留[n][l]对立,但东部若干点趋向[n][l]合流。
在早期资料中因未作区分,将其归入在广东境内的勾漏粤语。
与勾漏粤语的相同点: 罗广粤语与广西东部的勾漏粤语相同点是“古全浊声母今不论平仄皆不送气”。如头、茶、桥、企、近 等字皆读不送气塞音(但在部份趋向广府化的地方有例外)。
与勾漏粤语的区别: 将两者区分开来的一个主要依据是精组字读法。如“清”读[tʰeng]为勾漏粤语,读[tsʰeng]为罗广粤语。此外勾漏粤语有边擦音或齿间音,罗广粤语则基本无。
勾漏片
勾漏粤语主要分布在玉林及梧州两地区13个县市,玉林市、梧州市郊,贵港市,贺州市郊,北流,岑溪,藤县,苍梧,蒙山,容县,兴业,博白,陆川北部,昭平,钟山部分,平南县部分、桂平市部分 等地,和广东怀集、封开另外阳朔、永福、平乐、荔浦,柳江、柳城、鹿寨、融安、三江、融水,宜州、罗城、环江,合山、象州、金秀也有方言岛分布。主要是农村,使用人口大概近1000万,属于比较大的一个粤语支系。与广州话差别大,内部也有不同口音。音系复杂,声调有8-10个,是广西壮族自治区汉语方言中声调最多的之一。但是由于勾漏粤语的使用居民多为农村或者中小城镇,音系复杂,因此其流通度不高。
勾漏片粤语是广西汉语方言中形成最早的。勾漏片粤语就是古代广信方言的直接后裔,尽管今天它已被广府片、邕浔片粤语所侵蚀,但它的特点仍顽强地保留下来了。如古帮端[p t]二母分别读内爆浊音[ɓɗ],古精清从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别读塞音[t]、[tʰ]或[ɬ]、[θ]、[f]、[d]等。以玉林话为例,“补”读[bu]、“碓”读[dui]、“蕉”读[diu]、“秋”读[thau]、“前”读[tin]、“寺”读[ti]。
勾漏粤语特点有:
①古浊声母不论平仄都不送气。
②精组塞化。古精清从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别读塞音[t tʰ d]或[ɬ](或其变体[θ f])等。
③多数有连读变调。
④有边擦音(或齿间音)。
⑤有汉语中极为少见的[b d]全浊声母或内爆浊声母[ɓɗ]。甚至端母的内爆浊声母[ɗ]与精母的不送气声母[t]形成对立
与广州话差别较大,操语双方对话沟通交流比较困难。
勾漏粤语的代表有玉林话、地佬话、北流话、藤县话、蒙山话等。
高阳片
高阳粤语方言主要分布在粤西,主要分布在茂名、阳江、湛江及其所管辖的部分县市,以高州话和阳江话为代表。分布在阳江阳春市的阳春话比较接近广州话。另,粤西地区各县市之间的民众交流一般用带当地口音的广州话。
邕浔片
邕浔片粤语在广西分布范围很广,除南宁及周边地区外,广西西部的百色、龙州粤语亦属邕浔片,以南宁话为代表。邕浔粤语与梧州粤语和广州话都比较接近。主要流行于邕州、浔州(桂平市古称)两岸交通便利的城镇,如南宁及邕宁、横县、桂平、平南、崇左、宁明、龙州、凭祥、扶绥、百色、田东等城区县城及部分下属镇上、柳州部分地区。以南宁市、桂平市为代表点。但是由于自1980年代后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加上南宁市政府的语言文化政策是削弱地方方言改而推广普通话,南宁市区内南宁话的使用人口大幅度下降,南宁话使用人口锐减到不足三成。邕浔粤语的代表性口音实际上已迁移到古称“浔州”的桂平市下属乡镇。现也有相当多人忧虑南宁粤语事实上已经变成死语。
①有舌尖元音[ɿ]或[ɥ],如南宁、桂平是[ɿ],平南是[ɥ],都只跟[ts-]组声母相拼。
(通俗点就是听起来像普通话zi,ci,si的音)。
②部分有边擦音[ɬ]或其变体齿间音[θ],例如心,新。桂平街、平南街无。
钦廉片
钦廉粤语主要分布钦州、合浦(旧称廉州)、北海、浦北、灵山、防城、东兴,以廉州话为代表。
主要特点:
①有边擦音[ɬ]。
②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和塞擦音的字基本送气。
③没有撮口呼[y]。(即普通话的ü)
声调数有7-8个。
从内部差别来说, 大致可以分为五个小片:
①钦州粤语,包括通行于北海市区及近郊的北海话, 合浦东部南康一带的合浦话,钦州市区及郊区一带的钦州话, 以及防城县一带的防城话,东兴市、灵山县、浦北县县城。这几种话之间虽然有些分歧,但内部的一致性还是很大的。主要分布城镇、县城,受广府影响严重,与下面几种话有所距离,或认为是高阳片。
②廉州话,包括今合浦县大部分地区, 钦州市东南部跟合浦县相邻的那丽等乡镇。其中合浦南部, 北海市附近以及涸洲岛上所说的廉州话和合浦其他地方的廉州话也略有不同。
③灵山话,主要通行于北部灵山县境内。钦州市北部、东北部的一些乡镇也说灵山话。
④小江话,主要通行于东北部的浦北(县城在小江镇)县境内的中部地区。
⑤六万山话,主要通行于浦北县境内的东北部地区。浦北县在地理上与玉林地区的玉林、博白相邻, 因此小江话和六万山话与玉林、博白一带的粤语比较接近。
吴化片
主要分布于广东省吴川市、湛江市的坡头区及茂名化州市,以吴川话和化州下江话为代表。
①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和塞擦音的字基本送气。
②部分地区精组塞化。古精清从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别读塞音[t tʰ ɬ]等。有边擦音[ɬ]。
③有汉语中极为少见的[ɓ ɗ]内爆浊声母。
④没有撮口呼[y]。(即普通话的ü)
疍家话
疍家话又称水上话,是汉族一个濒临消失的次民系“疍家人”的母语。疍家人广泛分布于浙江、福建、两广、海南、香港沿海地区和主要内河。并且绝大多数经常和附近的本地人频繁交流。因此,“疍家话” 在不同的省份所指代的语言系属可以完全不同。比如两广的疍家话属于粤语的次级方言。而福州疍家人则主要使用福州话。
广东沿海和西江流域的疍家话是一种粤语方言,与粤语的标准口音广州话相通。
香港疍家语音与粤语广州话很近似,但有一些独有的词汇。香港的英文名称Hong Kong就是疍家话发音的音译。
由于现时水上渔民经已逐渐转到岸上生活,而他们的下一代已完全融入了主流社会。因此懂得说独有疍家话口音或词汇的年轻人已很少。从前疍家人多数聚居在香港岛的香港仔、赤柱、九龙的油麻地、新界的西贡、青山及大屿山的大澳或长洲等地的避风塘。市区的疍家人由1970年代开始逐渐迁移往岸上居住,并且迅速融入主流社会。所以今日集中在港岛南区、大屿山的大澳或长洲等小渔港仍有较多保留疍家口音的疍家人。
特点
保留大量古汉语成分
在标准粤语/粤语广州话中保留有许多古老发音,粤语保留有较多古词、古义,措辞古雅,且粤语的许多词语,包括语气助词,都可以直接在古汉语典籍中找到来源。在汉语北方话中,这些古词已被废弃不用或很少用。粤语中保留有修饰成分后置及倒装等语法项目 [19] 。而且现代粤语仍然有较高使用在上古汉语中占主导地位的单音词的倾向。一些被粤语使用者视为通俗的字辞可在古籍中找到来源。偏于一隅的广东一直极少战乱,基本没受到太多战争影响,所以一直保留着汉唐时期的语言、文化。今天粤方言的语音系统,与隋唐时期的语音系统,即《切韵》音系(中古音系)有着极其严整的对应规律,即今天粤方言的语音面貌表现出了与隋唐汉语共同语十分接近的现象。中国历史上第一本官方的权威发音韵律书《广韵》(全称《大宋重修广韵》),里面标注的文字发音与现今的粤语高度吻合。
第一及第二人称用“我”、“你”,与官话相同。第三人称不用“他”,而是“渠”(现写单人旁“佢”专指人;东汉《孔雀东南飞》:“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跟吴语一样。复数人称不用“们”,而是端系的[taʔ]或[ti](现代粤语写作“哋”,本字为“等”,见圣公会的公祷书)。粤语用“系”而不用“是”来代表正面答复,“系”是明清两代常用字。这些字眼在主流官话中逐渐淘汰,但仍偶现于书面语,例如李俨《中算史论丛》第一册(1955年版本,第210页)提及18世纪数学家Issac Wolfram 时,就写为“渠系荷兰炮队副队长”。
在文言文和现代粤语中,“卒之、畀”都等同“终于、给予”的意义。古代常用的“文钱”,粤语也保存了货币量词“文”的用法(但民间常用同音字“蚊”)。“寻日”(昨日)的“寻”可追溯至东晋陶渊明的《归去来辞》“寻程氏妹丧于武昌”中的“寻”,解作“不久前”。“几多”(多少)、“几时”(何时)则可追溯至李煜的《虞美人》“问君能有几多愁”及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等等。粤语中“利市”(利是)一词早在《易经》中便有记载,带有本少利多的意思。元代《俗谚考》亦提及“为了吉兆,要向主家讨个利市”的说法,由此可见,利市亦有好运的意义。根据《易杂注》所载:“营商利市,营达利事”,生意人派的叫利市,取其有利于做任何事情的意思。
有些现代粤语虽可溯古,但古今用法有异。上表中《尚书》“惟天阴骘下民”一句的阴骘,本指默默保护,后来则演化为功德之意。道教的《文昌帝君阴骘文》,就是说文昌帝君训示人们要“广行阴骘”。之后阴骘又衍生出阴功与阴德两个同义词。明人方汝浩于《东度记》当中,就将这3个词语交替使用,然而民间相学又出现所谓“阴骘纹”,并且称凡有此纹者,必然坏事做尽。前述3个同义词,也出现了歧义,其中阴德仍然是指功德,但是阴骘一词则改变成为贬义。《红楼梦》第73回写到“救人急难,最是阴骘事”,指的本是好事,但是现今粤语所谓的“阴骘事”改变成为缺德事的意思。至于阴功一词,就像北方话中“好容易才……”与“好不容易才……”是同义一样,现代粤语之中,无论说“真系阴功”抑或“真系无阴功”,都是凄惨、可惜之意。
遗留有古南越语成分
秦始皇派兵戍守岭南,开始了早期汉语与百越语言融合的先声,吸收了一些南方非汉语的成分。(1)无浊塞声母,保留古微母m-的读法,古精、知、照三组合流,古晓、溪母合口多读f-,如“欢[fun55]”、“款[fun35]”,古-m、-n、-耷、-p、-t、-k韵尾保留完整,有长短元音a、调构成的一组韵母。(2)声调多达9个:平上去各分阴阳,阴调(来自古清音声母)和阳调(来自古浊音)相配整齐,入声3个,包括阴入(上阴入)、中入(下阴入)、阳入,长元音配中入,短元音配阴入,如“八[pat3]”、“笔[p调t5]”。(3)连读变调不明显,但有丰富的语义变调,如“毛”:毛[mou21]发→发毛mou55,“片”[phin33]→phin35。(4)单音节古词较多,如“颈(脖子)”、“望(远望、盼望)”。有些词可能来自古楚语(如“睇[看]”)、古壮侗语(如“谂[想]”);有一批特有词,如“嘢”、“餸”、“攞”、“靓”。(5)语法方面量词可单独与名词构成量名短语。
吸收外来词
粤语外来词主要来自英语。广州从清朝起已出现外来语,而到香港殖民地史时期,香港粤语(港式粤语)中吸收外来词特别多,影响着广东境内粤语区。这些外来词很多官话(北方话)没有吸收,如“士多”(store,siː22 tɔ55),即“小卖部”;有的是吸收了但译法不同,如“沙拉”在粤语中是“沙律”(saa1 loet6);不少外国人名在粤语中的译法亦与北方话存在很大差别,如第43任美国总统George Bush在大陆翻译成“布什”,台湾中华民国语文译作“布希”,香港粤语则翻译成圆唇的“布殊”(bou4 syu1)。这些译名常需用当地语言发音才与原音接近。
相较而言,对辅音尾的音译,官话普通话口音常后加元音译出,因为没有相应韵尾,而粤语则不时将尾辅音丛合并,如lift(升降机)有时写作粤语字“䢂”(“车+立”:左车右立,读作lip),将-ft简化为-p。
1980年代开始,不少粤语外来词随着香港、珠三角等粤语区与内地交流更加频繁渐渐进入了普通话,例如“巴士”(bus)、“贴士”(tips)、“蛇gwe1”(Scare:惊吓、恐惧,se4 gwe1)等等。有时,这些词被普通话吸收的时候发生失真,如粤语“搭的”(乘搭的士的简称)被普通话当作“打的”吸收。其原因之一是普通话中不存在相应音节,如“搞掂”(gaau2 dim3)变成“搞定”即因普通话无-m,而音节*tin *din不存在(历史音变中排除,且后无来源)。
书写
现代粤语在正式场合里一般采用二十世纪初兴起的现代白话文书写系统,全中文都可以共用,即全中文通用书面。因为粤语是中文其中一部分,所以书面表达形式上本身粤语书面跟通用书面可以做到齐驾并驱。
这种通用书面的语法、词汇和用语与粤语书面有较大的差别,不过人们似乎已经基本上习惯了这种差异,不觉有大的不便。但当人们用粤语读通用书面的时候,一般是不会完全按照字面来读的。朗读者会习惯上根据粤语语法、词汇及用语调整字面文句,用粤语复述出来。
大众媒体为贴近民众,不时会加入大量粤语固有词汇。部分杂志会采用另外一套自己的粤文书写系统,大量按照粤语语法及用语书写,不懂粤语的中文使用者是难以理解这种粤语白话文的。报纸则会采取折衷方法,主要行文都是以通用书面书写,但在对话和引言中,会使用粤文书写。这些广东话对白令文章更为生动,更传神,更直击人心,并避免在翻译成通用书面时出现失真。
因粤文书写会用到大量粤语独有的粤字,在大五码系统(由台湾公司建立的繁文系统)的电脑中没有收录这些字,书写粤语尤为不便。香港政府早年曾推出一个香港增补字符集,收录了扩增粤字约5000字左右)如“啲”、“嘅”、“攞”、“揸”、“嘢”、“冚”等等。
这些口旁字、俗用字对于现代粤文书写起到无可比拟的作用。在找不到某些非常生僻的历史正规用字之前,规范出口旁字、俗用字书写比直接用同音字代替好得多。因为随便用一个同音字反而更容易破坏语文系统表达,皆因每个汉字都有实义的,乱用乱写就会出现所谓的鬼文。譬如:表没有的“冇”(mou5)字,就不要写成“某”(mau5)字;表这么、那么,这样、那样的“咁”(gam3)字,不要写成“甘”(gam1)字,关键两字还不同音。
在最新一版的增补字符集中,进一步收录了一些所谓的“粗口字”。此做法备受质疑,因为粗口乃社会的一般禁忌,在社会道德层面,始终“粗口”不被普遍认同。香港政府方面则表示收录“粗口字”乃方便警方录取口供时使用。姑勿论谁对谁错,借着这套增补字符集,大部分粤语的表达都可以被书写出来。
由于并非所有电脑都装有广东字增补字集,粤语使用者在网上讨论区等非正式场合,在没办法打出粤字的时候,会折衷地以英文的“o”代替口字旁,写成“o的”、“o既”、“o野”来代替“啲”、“嘅”、“嘢”这类粤字;有时也用更简单的办法,如用英文字母“D”代替发音相同的“啲”字,英文字母“ge”代替发音相同的“嘅”字。